[作者]:幸福店 馬芳、民生店 胡鵬
故事一
父親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民,學問不高但卻寫一手好字。父親不愛說笑,總是一臉嚴肅,從小就對我們姊妹三人比較嚴厲,就因為這,我和姐姐、哥哥私底下沒少"批斗"他。不過,也許是因為我是三個孩子里面最小的,相對于姐姐和哥哥,父親還是比較疼愛我的,每次我們三個吵架,父親總是站在我這邊。地里有活的時候,父親總是讓我留守看家,這讓姐姐和哥哥很是嫉妒。平時也只有我敢跟父親耍耍嘴皮子,姐姐和哥哥是有那心沒那膽。
父親是個典型的"大爺們",在家里,他的話那絕對就是"圣旨",他要是說往東你決不能往西,就連一日三餐都得他說了算。就說早上這頓飯吧,父親很愛吃面條,一年365天在我們家差不多有360天早飯是面條,而那5天沒吃是因為家里沒面條了。所以,從我離開家參加工作到現在,吃面條的次數掰著指頭都能數出來。
在家中父親還制定了許多"規章制度",比如說,吃飯的時候不讓說話,看電視的時候也不讓說話,他看哪個節目其他人就得跟著看哪個。我們三個倒還好能忍著點,可母親平時看電視最喜歡一邊看一邊討論,為了這個母親沒少挨父親的"唾棄",后來母親一氣之下干脆不再看電視了,跑出去跟那幾個大媽大嬸玩起了撲克。
父親看上去總是讓人感覺很冷,其實那只是他的外表,在他內心深處藏著對我們這個家的愛,只是不善于表達而已。有一次,哥哥在學校犯了錯,要被開除,校領導找了父親談話,從學校回來后,父親臉色很難看。哥哥怕回來挨揍,嚇得一個星期都沒敢回家,我也覺得哥哥這次肯定慘了。可是,那天早上父親卻把我叫到跟前對我說:"人這輩子誰也保證不了不犯錯,但關鍵是得知錯就改,你去學校跟他說,這次我就饒了他,該回家還得回家。"聽完父親的話,我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。
也許是因為父親上了歲數,現在的父親跟以前不一樣了。話多了,臉也不再一天到晚繃著了,性格開朗了許多,偶爾會打來電話跟我聊天,聽我講講工作上的事。但我看到變化最大的就是父親的頭發,原來的那頭黑發經過歲月的洗禮,已經漸漸地變白。
現在,我最關心的就是父親的身體。父親最愛喝酒,但醫生說以父親現在的情況是不能再喝酒的,所以我會時常打電話叮囑他不能喝酒,而父親也做到了。前幾天母親打來電話告訴我,父親現在已經把酒戒了,我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。作為女兒,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父母能健健康康的,我也會努力工作讓他們放心,讓他們幸福地度過每一天。
故事二
在靜靜的夏夜里我總會想起父親消瘦的身影,滄桑的臉龐,微微發白的兩鬢,還有那一道道爬滿額頭的深深淺淺的皺紋。
總想寫點什么寄給遠方的父親,因為父親說過喜歡我寫的文字,然而執筆時卻思緒萬千,父愛如山難以成文啊。在父親節我決意給父親寫信的那一刻,腦海里驀然浮現出父親的種種表情,喜悅的,欣慰的,慈愛的,失望的,嚴肅的……突然明白了,父親臉上的陰晴其實都是由我決定的。我相信只要我健康快樂,那么出現在我眼前的父親永遠都會是一張慈祥平和的臉孔。
父親一直把我視為掌上明珠,小心翼翼精心呵護,生怕有一點閃失。我在父親百般疼愛里成長起來,父親的臂彎是我最溫暖的庇護傘。上小學時,與同學吵架、成績失意、被老師批評……無論我遇到什么挫折,父親都會給我幫助、安慰和鼓勵,有時候甚至覺得他在毫無原則地寵著我。我從未想過那般寵愛我的父親竟然會打我。
是小學一年級的事了,那是父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我。那時班里來了一個插班生,同學們都說她沒有爸爸媽媽,是個野孩子。看到別的同學都嘲笑她、欺負她,我也跟著別人一樣扯她的頭發罵她是野孩子。老師知道后狠狠地批評了我,我覺得委屈極了,又不是我帶的頭,老師干嘛只批評我呢!我帶著一肚子怨氣回到家,希望能在父親那里得到一些同情。可當我把事情告訴父親后,他氣急敗壞地拿來一把木尺讓我伸出手來狠狠地打了兩下,說:“臭丫頭,該打!批評得對!”說完,又狠狠地打了我一下。我“哇”的哭了,因為父親打的前兩下都不是太用力,打在手心里,手掌有點發紅而已。可是第三下卻打到了我手指上,疼得我食指直發麻,我是真的蒙了。以為父親會像平時一樣哄我,可是我錯了。當時父親以為我是嬌氣地哭,后來媽媽發現我的食指有淤血并且微微發腫。父親看到之后,我看見他的眼睛紅了。他小心翼翼地幫我上藥,問我疼不疼?我說不疼,父親說:“怎么會不疼呢,十指疼歸心啊!”于是小學一年級的我知道了什么叫“十指疼歸心”。原來,是父親的心在痛!無論父親疼我還是打我都是為了我好,他希望我成為一個至善至美的人。
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父親的愛早已穿越了時光,如溫婉的流水淌過了二十世紀,流到了二十一世紀,流淌在我成長的每一段路上。父親給我的愛是那么的綿長,歲月無情,我長大了,可父親卻漸漸地變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