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之間,想吃老家的油條了。剛剛吃過午飯,怎么感覺好像餓了,此時此刻,竟然又一次想起了老家的油條。
我的老家在濰坊西南部山區的一個小村,人口不多,民風淳樸,人與人之間相對友善。小村背靠東山,比較平坦,有小路與其它村莊相連,雞鳴狗叫,一片升平景象。
走進城市之前,我一直生活在這里,所以對這片土地感情深厚,爬過這里的山,推過這里的土,喝過這里的水,吃過這片土地上生長的糧食和各種水果。
但讓我夢里夢外思念的卻是家鄉油條的味道,想當年,油條也被稱作油炸果子,四根面或三根面,兩頭捏在一起,放進滾開的油里炸,等一面有些金黃顏色了,再用一鐵筷子翻過來炸,這樣反反復復地通炸,直至油條兩面都成了金黃,有的面上起了泡,再破開,那就意味著油條熟透了,用鐵筷子夾起來,放在鐵笊籬里,讓多余的油滴一會,就放在一個攤開煎餅的竹子笸籮里。有腦子活絡之人,就用兩個籮筐,挑著油條,走街串巷,賣起了油條,這樣,既方便了十里八鄉的父老鄉親,自己也有了部分收入,貼補家用,何樂而不為?
那時我家里家境相對寬裕,時不時的,母親便給買上斤油條嘗嘗,但也是偶爾吃上一根兩根,其他的便放進櫥子里,留著偶有客人拜訪,做成菜肴,從不讓敞開吃。即便是有客人,也是等客人走后,才能吃點剩下的盤子渣渣。
孩童的時候,不僅吃過人家賣的油條,而且吃過自己家炸的油條。在我模糊的記憶中,我村有個老工人,在工廠食堂工作,會干炸油條這活,那時的農村沒有電,就在我家第二個院子里,支起了泥爐子,放上鐵鍋,鍋里是純正的半鍋子豆油,大厚面板上是一大坨已經揉得軟硬適中的面團,面板上是好幾個已經捏好的油條面團的形狀,坐等油開。
那時我年齡尚小,不知不覺中,在母親的腿上犯了困,再后來就睡在屋里的炕上了。關于油條炸得過生和過熟的故事,是以后聽長輩說的,真實的場景,確實沒有見著,但故鄉油條的味道,卻扎根在孩童時我的記憶里。
長大后,走進了城市,油條豆腦成了家常便飯,但再也沒有家鄉油條的滋味,在油條用稱計量的時候,再也沒有那薄如蟬翼的油條樣子。
歲月匆匆,日子如白駒過隙,在外漂泊的我,此時此刻,突然想起了老家油條的滋味,無限思念故鄉的親情,不僅從內心深處發出感慨,我的鄉親們,你們可好嗎?
(物業部 張斌)